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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度严重的消渴十天治愈 | 东垣医案3

发布日期:2024-10-14 10:53    点击次数:172

本案与《东垣医案1》,都载入了《东垣试效方》,且为同一位病人。

结合:①案1发生在1249年,且整本《试效方》的案例大多发生在1247-1249年之间;②本案罗天益后来在其《卫生宝鉴》中回忆说病人之后安然三十年;③本案严重程度远远甚过案1…

可以推得,本案大概率也发生在1249年,但应该在案1之后。

我曾提醒过,横向比较非常重要,可以看到同一个人前后身体状况的变化发展。

我们先回顾下案1,用《气机》里提到的几大要素来总结下:

一、1.1正气分布:偏内抑(表里出入)、偏升浮(三焦升降);1.2邪气分布:湿气散布于内;

二、动态方向:气机出入受阻,“出”不足;气机升有余,“降”不足;

三、正气方面:气虚不足。

东垣用药为:

正:炙甘草、黄芪、生甘草、人参

横:羌活、防风、藁本、独活、细辛、蔓荆子、川芎、升麻、柴胡、薄荷

纵:生黄芩、酒黄芩

全部正邪纵横用药,解决:1.1正气的异常分布;二异常的动态方向;

邪之纵横,解决:1.2邪气的分布;

正气用药,尤其是其中的横向,解决:三正气之气虚。

病人当时服用了东垣此方后,一服而病皆去。

本案是后来又发病了。没说病因,但我倾向于认为,仍然是内湿与外湿之合的某次外感后。

罗天益回忆本案时提到了“病消渴,舌上赤裂,饮水无度,小便数多”,比较简略。但在随后的“生津甘露饮”的主治功效里,他写了一大堆:

“治膈消大渴,饮水无度,舌上赤涩,上下齿皆麻,舌根强硬肿痛,食不下,腹时胀满疼痛,浑身色黄,目白睛黄,甚则四肢瘦弱无力,面尘脱色,胁下急痛,善嚏善怒,健忘,臀肉腰背疼寒,两足冷甚。”

或是罗天益当年亲眼见过,或是东垣亲笔的诊疗记录。但无论是哪种情况,这些都必然真实发生过,否则医家写不出来。而且症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,虽杂多却有序,我这里又倾向于认为,是同一位病人身上同时表现出来的症状。

这位病人就是本篇的主角:张耘夫。

我们来看看这些症状是什么情况。

从“食不下,腹时胀满疼痛,浑身色黄,目白睛黄”来看,湿邪已经充斥一身表里内外,严重困气,妨碍气之升降出入;

从“甚则四肢瘦弱无力,面尘脱色”来看,正气消耗远远大于生成,一边迅速消耗,另一边难以有效生成;

从“善嚏善怒,健忘,两足冷甚”来看,气因受阻而难降行,明显亢浮;

从“胁下急痛,臀肉腰背疼寒”来看,气行受阻非常严重,难以正常通行与濡养;

从“膈消大渴,饮水无度,舌上赤涩,上下齿皆麻,舌根强硬肿痛”来看,郁热极盛,又极深,不仅消耗津液,还已深入血分。

看来已是极度严重的消渴,但再细看,气机三要素并没有发生本质变化,只是程度更重了:

正气更内抑更升浮了,邪气更充塞了;出入更受阻了,更难降行了;正气更虚了。

但对于消渴案,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搞明白这两大问题:

1、为什么津液会不足成这样,以至于渴成这样?

2、郁热是如何生成与发展的?

先来回答第2个问题。

在案1中,东垣说病人“胃中阴火炽盛”,是病人自汗恶寒的主观条件。

正常人体饮食入于胃后,会由脾运化转输散布,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道路就是“脾-肺-百脉-皮毛”的周布,东垣称其为“阳道”。

当人体中焦之气不足之后,“阳道”的通行就无法达成高效率。如此一来,位于“阳道”的人体组成部分,难以得到该有的温煦与濡养,同时,由阳道承担的正常代谢也完不成。于是水饮进来后,或是径直下溜从小便出,或是滞留一部分既无法被布散被利用亦无法被代谢掉的,形成湿热,即东垣所称的“阴火”。

阴火反过来又会困遏消耗正气(气血阴阳),形成恶性循环。

而这正是张耘夫当时的体质。

那么,难道就是这郁热造成了他如此严重的消渴?

非也。

这是我特意将津液与郁热两个问题分开的原因。

因为口渴的第一性原理,问题在津液。

得不到人体运作所需的津液,才会口渴。

而津液不足要从消耗与生成两方面去找原因。

目前中医教育里,将津液的生成,解释得比较天真,说是由脾胃大小肠参与。但在李东垣的认知里,倘若“阳道”走得不充分,人体所需的一切物质【一切!】,皆会生成不足。

由于《解构脾胃论》系列还刚开始,如果东垣的角度我们不好理解,可以沿用其他古人的,比如孟英的:气行则津行,气化则津化。

如今,正虚不足,邪实成阻,气之升降出入严重受阻,因而气行津化津效率极其低下。这是生成方面的拖垮。

生成津液的原材料,刚进入人体就径直下溜成小便,这是最大的消耗。但也是因为人体无法将其四处输送,没有能力将其转化为津液所致。

消耗大,生成少,病人口渴是必然的,而且是不可遏制的,必然如同求生般的疯狂。因为他喝再多的水,都得不来他最基本所需的津液。

你让这样的病人“少喝点”,就相当于让抑郁症患者“想开点”,让腿瘸的病人“走快点”。完全不现实,只是旁人不可能感同身受。

再来回答郁热的问题。

郁热也是消耗,但更隐蔽。

原因还是那个本号利用了八百遍的“九成散热从体表走”的现代医学结论。

当阳道难走、郁热难散时,郁热就会因此乖乖自我解决另找出路么?不可能啊,这是人体的运行机制决定的。

因而案1里,病人是“汗出不止”。这虽然不是正常的散热,但好歹也是散热。

那假如连异常的汗出都不足以散热,或是,根本无法形成明显的汗出呢?

根据人体的运行机制(本能),郁热仍然持续走表,但是阳道极为不畅。这种情况下,郁热就会不断地积蓄在一身之表的“五体”中。而五体除了骨头里,到处都是血。经络之气血,一般称“卫营”,但是人体的血循环,表里并不是各自单独封闭的...

所以,郁热实际上就是充斥在了一身的血液循环里,并出于本能,始终趋向于体表。

也因此,郁热对人体的消耗,既隐蔽又广泛,形式多样不定。

我们回过头再来看本案,病人这种程度的消渴,放在今天,十有八九是外感诱发的I型糖尿病,胰岛素治疗是在劫难逃。

但李东垣前后仅仅用了十天,病人就完全好了。据罗天益后续的观察,张耘夫再也没有消渴过,更没有出现过痈疽疮疡,健康安好地又生活了三十年,命终于75岁。

那么李东垣用了什么方子呢?与案1用药有何区别呢?

正:人参、炙甘草、当归、麦冬、生甘草

横:连翘、升麻、白芷、柴胡、全蝎

纵:白豆蔻、荜澄茄、白葵花、兰香、杏仁、木香、桔梗、藿香、栀子、酒知母、酒黄柏、黄连、生石膏、姜黄

由于本案的气机三要素的异常程度、郁热,都甚于案1,因而用药总体都加强了。

但有个需要明确指出的区别点:

纵横的用药比例,发生了明显的侧重交换。

横向用药明显减少,纵向用药明显增多。

当三焦湿滞明显而气机升浮时,纵横的比例倒换。这是学习者要从李东垣身上学来的本事,否则就白学了~

眼下三焦湿邪泛滥虚阳亢浮,不能还没解决湿呢,就先把浮阳给掀翻了。

后世多少人在这种情况下,乱学李东垣,乱用风药。

不过本案用药更为确切地说,横向上的总体用药并不少,可能还更多了。因为纵向用药里还能再分纵横,那些宣通辛开三焦层面的大量用药,也是在助力气机恢复通行。

本案用药仍然是:

全部正邪纵横用药,解决:1.1正气的异常分布;二异常的动态方向;

邪之纵横,解决:1.2邪气的分布;

正气用药,解决:三正气之气津血不足。

可能有人会问,都解决气机三要素去了,那郁热呢?

在《出得去&回得来》系列的两篇里(《柴胡》《大黄》),本号初步总结了正常散热的条件:

升降出入皆在其位,不偏不倚。

郁热实际上就是在气机版图的重新排布中,随着气机升降出入的逐步恢复,而逐步外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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